故人归来
“夜淮，为什么？告诉我为什么！”黎湛发了狠地逼近夜淮，直把她逼到了角落。
“什么为什么！”夜淮扭过头去，不愿与黎湛对视。
“为什么要自杀？为什么要一直留着我的匕首？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！”黎湛捏紧拳头，狠狠地砸向了墙壁。
“不为什么。”夜淮稳了稳思绪，平静地看向黎湛。“呵，黎湛，痛吗？看着我死的时候，你痛吗？” 夜淮勾起嘴角，眼睛里却不见丝毫笑意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黎湛看着夜淮近乎透明的身体，不由地皱起了眉。
“黎湛，你知道吗？是我殓的你。”夜淮停顿一瞬，继续说道，“是我亲手把匕首从你胸膛里拔出来的，那个时候，你的血还是热的。呵呵…我啊，可真的是恨极了你那没有生机的模样！可那又能怎么样呢？你已经死了啊…再也见不到了。可谁知？你竟还敢回来呢？竟还敢时时刻刻地守在我身旁呢！我不过是，把你做的悉数还给你罢了。”夜淮的声音很是低沉，像一阵阴风刮得黎湛骨肉生疼。
“不是这样的！不是这样的！明明是你！是你…”黎湛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慢慢地有些泣不成声。
“是我什么？呵，说下去。”夜淮靠在墙上，无甚表情地看着黎湛。
“是你，不喜欢我的…我不过是想，不成为你的累赘罢了…”黎湛低垂着眼眸，耳朵有些发红。
“呵呵，黎湛，我什么时候把你教得这般懦弱！”夜淮神色复杂地看向黎湛，眉眼中尽是失望之色。
“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！夜淮！你本来也没想让我活下去！不是吗？！”黎湛红着眼睛看着夜淮，又一次重重地砸向了墙面，血顺着手指滴落，可黎湛并不在意。“你派我去杀卫拉特部的首领！这在当时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！夜淮，你告诉我，当时你想让我活下去吗？”黎湛有些绝望，她好像又回到了大明朝。
“可你活下来了不是吗？为什么…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？”夜淮看着黎湛的手，轻轻呢喃道。
“是你，不想让我活的。我是你教出来的杀手，又怎会违背你的意思呢？！”黎湛感觉自己的心中有千万只蚂蚁在爬，爬得她怒火中烧，爬得她怨气横生。
“……”夜淮沉默了，是啊，黎湛是她一手带出来的，她的心思黎湛比谁都懂，她当时确实是想弃了黎湛这颗棋子的…只是，她后悔了。“对不起…”夜淮轻轻说道，“是我，造的孽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夜淮，原来你也会道歉啊！原来，我也能等到你的道歉！”黎湛笑了，笑得绝望。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，可此刻她却抑制不住地掉眼泪。半晌，黎湛白着一张脸看向夜淮，嘴唇微微动了动，“对不起，夜淮，我也有错，我…该再给你一点时间的。”
“呵，罢了。百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，天大的错误也该随风消散了。回去吧，黎湛。”夜淮抬手摸了摸黎湛的脸，轻声说道。
“那你呢？你又要躲开了吗！”黎湛猛地抬起头，直直地盯向夜淮的双眼，黎湛也想摸一摸夜淮的脸，可此刻的夜淮却如一缕青烟飘在空中，并无实体。
“我是器灵，附身在那把匕首上。刚刚与隆裕缠斗，耗干了灵力，现在已无甚力气了。”夜淮有些无奈，她堂堂一个杀手阁的阁主，何时这般狼狈过？
“那怎么办？”黎湛的声音有些哽咽，她好怕她会再次失去夜淮。
“不要哭了，我原来怎的没发现你这般爱哭？”夜淮看着此刻动不动就红了眼眶的黎湛有些头痛。“我回匕首里休养片刻就好了。”
“…那我在这里等你。”黎湛快速地抹掉了眼角的泪水，不想让夜淮看扁了她。
“罢了，隆裕怕是要等着急了。你去把匕首带上吧，我们下去。”说完，夜淮有些疲惫地磕上了双眼。
“匕首在哪儿…”黎湛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，小声问到。她比夜淮死得早些，按理说她的鬼力也该比夜淮强盛一些，可…她好像破不了夜淮的阵脚。
“黎湛，这六百多年的时间你都在干什么？！我是不是太久没给你立规矩，你皮子松了？”夜淮凌厉地看向黎湛，沉声呵斥道。
“夜淮……我…”黎湛手足无措地看向夜淮，有些结结巴巴地辩解。
“罢了，黎湛，今天回去把阁规抄上个百遍，何时抄完，何时起身。” 说完夜淮便抬手破了阵脚，屋内瞬间变了模样。
黎湛看着四周的陈列摆设，蓦地红了眼眶。这是她…生前的屋子。
“嗡嗡嗡”黎湛微微低头，发现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中。
“夜淮，我…带你回家。”黎湛看着匕首，低声呢喃。
各位读者，这篇文还有三个章节就要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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